Joey小哥哥

你别哭 你一哭我就想杀人

[超级富贵]加州旅馆

我必须划重点给看文的小姐妹们:
私设是正常人cj22x鬼魂很美好同学
*要多狗血有多狗血的不正经清水文
(看重点 不能接受人设就别点开 点开了就说明能接受 还敢骂我我就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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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很随意开头很随意 过程很随意 结尾实在码不下去了 砸得稳稳的(龇牙笑





——————24给我结婚—————————




陈立农这趟旅程的目的地是加州,目的是见斯坦福大学的教授,路途不远,时间紧迫,开车是最划算的出行方式。他是在晚上实验结束后立刻踏上旅途的,从黄昏开到黑夜,窗外的风景换了又换,陪伴他的只有这条漫无尽头的笔直大路。

离开前Justina特意给他制定了住宿计划,信誓旦旦地向他陈述:“你从这里往加州开,走走停停也要五个小时呢,不如在路上住一晚,说到这个嘛…加州旅馆是最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在那里住一晚啊!住宿体验很不错的!”这个华裔少女自从他二月来到美国后就不断向他表明心迹,尽管被他连续拒绝也对他百分百的照顾。

陈立农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随口应答,嘴上承诺说会考虑住宿,心里却打好了直接开到终点的主意。他整理好挂在拉链上的猫咪挂件,象征性地摸摸了灰白小猫的耳朵,对着实验室的同学们深鞠一躬,笑着道别。



这条路又长又孤独,间隔几百米才能看到一盏路灯,其余看不到灯的时候只能借着点点星光照亮视线。

陈立农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呛得副驾驶座的黄明昊屏住了呼吸。大约是眼睛被烟熏得发痛,陈立农这才打开了车窗,空闲的一只手扇着风,将烟草的味道从细细的缝中驱散。

提示音适时响起,随着而亮起的屏幕显示出一条微信消息。黄明昊冷哼一声,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发来的——这么晚了还不怀好意的除了那个整日粘着陈立农的女孩子以外,再找不出其他人了。黄明昊趴过去看,更是认证了女孩粘人精的称号,捂住了手机屏幕恨不得挡住陈立农的所有视野。

陈立农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路,并没有任何分心的想法。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酸酸涩涩的,带着一点苦,就好像有人在他心里埋了一个烂掉的水蜜桃,他恍惚间还可以闻到水蜜桃的清甜,但转瞬又被腐烂掩埋。陈立农觉得烦闷极了,这种难受的感觉总是会不经意间牵扯他的情绪,找不出原因只能生生熬着。

“也许我真的应该听听同学的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



车内唯一的光暗下去,立刻又恢复了黑暗,黄明昊盯着全神贯注开车的陈立农,自讨了个无趣,便不再胡闹,乖巧地窝回了座位。他好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讲实话,黄明昊平生最恐惧的就是安静,偏偏陈立农就是这么个木头脾气,一个人的时候无趣的很,看节目只看纪录片,开车不放音乐,不蹦迪不喝酒,抽烟都是来到美国才学会的。他就好像是活在世界外的,任谁来打扰都无动于衷。

怎么以前我带给他的好习惯他都记不住呢。黄明昊恨铁不成钢,一想到过去窝在陈立农怀里看综艺的场景又难过到快要哭出来。

他都好久没抱我了。

黄明昊委屈的嘟着嘴,不太乖地凑到陈立农嘴边轻啄一口,却连一片夜风都没捉到。

摸不到,吻不到,就连一点温暖都留不下来。

歪着头往窗外看去,远处有很明亮的光,黄明昊计算着行驶的时间,推敲出即将到达的坐标型建筑就是他一直想住的加州旅馆。虽然他讨厌Justina总是粘着陈立农,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看待人事的眼光很合,比如都喜欢上陈立农,再比如都心心念念加州旅馆。

“农农,我们住下吧,住下好不好?”黄明昊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任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湿湿的浇灭了他的热情。



又来了。

陈立农狠狠揪着衬衫,胸前的布料在他手中被揉搓得有些狼狈。

怎么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心突然开始痛——好像有人在那块儿隐秘之地绑上了一根绳子,时不时钳紧一些,让他莫名其妙的难受。
开不下去了。陈立农算是认输,逐渐减速,将车停在了旅馆门口。

红蓝相间的霓虹灯雕着HotelCalifornia的花体英文,熟悉又陌生。他总觉得从哪里看过这个店的照片,尽力去回忆却想不起任何线索。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出现,事实上自从来到美国后,很多熟悉的情节总是会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涌入他的脑海,等他耐心去追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

最让他莫名其妙的就是独自去环球影城时,他举着火鸡腿从高处坐电梯降落时,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我好开心啊。”连带着他的心情都明朗了几分,等他回首打量周围,却看不到半个黄皮肤的人。

陈立农和华裔同学们说过这些事,有一些人操着不流利的中文说他疑神疑鬼,有几个比他早来留学的却给他支招,非说他是被鬼缠上了,叫他去唐人街找个神棍驱鬼。

陈立农不信这些,就当听了个笑话,转头就忘了。



黄明昊终于得偿所愿地来到加州旅馆。他站在霓虹灯洒下的光圈下,笑着问陈立农好不好看。

他又想起自己捧着手机给陈立农听老鹰乐队的歌,给他描述这个旅馆的神秘和美丽,他说农农啊,我好想喝粉色香槟啊。黄明昊直到现在还能想起来陈立农当时嘴角的弧度,这个木头一样的人唯一一次开窍值得被珍藏,一边吻嘴角一般应允:“等这个寒假,我们去加州玩,去给你过生日。”

这个承诺后来被意外耽误了,今晚却歪打正着地实现。

黄明昊咬着嘴唇,悄悄地考虑算不算太晚,他跟在陈立农身后,看他按响了门铃,看旅馆老板打开了门。陈立农有些局促,一着急念出了国语,见碰到了同胞才一丝不苟地开始叙述自己的不适,询问着是否还有空房间供他睡一晚。

林彦俊笑着请他进来,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陈立农的身后,惹得陈立农也回头看。黄明昊被这突如其来的两道视线盯得发麻,他从陈立农的眼里看到了迷茫,在林彦俊的眼里却看到了可怜。

他在可怜自己。

“您在看什么?”

“没事,外面风大。”林彦俊让开了一条路,“进来吧。”陈立农则背着包走了进去。

黄明昊还呆呆地站在原处,他知道林彦俊最后那句话是对他说的。林彦俊还在笑,好像心情不错,他长得一本正经,看上去也没有恶意,黄明昊抛过去一个试探的目光,跺跺脚跟了进去。

等他从林彦俊身边擦出一阵风,林彦俊才关上了门。



“你想喝点什么?”林彦俊正拿着陈立农的证件登记,时不时抬起眸子越过陈立农看向身后藏着的黄明昊。那眼神太炙热了,陈立农觉得疑惑极了,但他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陈立农压下疑惑,认真翻着酒水单,看了一遍没有找到触动他内心的。有个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不住地感叹:“粉色香槟呀!我好想尝尝粉色香槟。”陈立农叹了一口气,想把这个声音驱赶走。

黄明昊是赶不走的,他此时就站在陈立农身后,冲林彦俊吐着舌头,炸毛的样子好像并不介意陈立农听不到自己的话,但林彦俊能听到亦能看到黄明昊眼底的落寞。

“Pink champagne?”林彦俊将证件和房卡一同递给陈立农,自顾自走到吧台,从冰柜中取出一瓶酒,分别倒了两杯。

冰凉的液体接触玻璃后起了一层水珠,湿润了指尖。陈立农低着头看,情绪全部藏在了眼底,再抬眼时眼眶都挂上了湿漉漉的红色。

“要不要聊聊?”

“我觉得好奇怪…好像真的有人在跟着我。”

黄明昊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等位沙发上,歪着头闭着眼。林彦俊瞥见那个瘦弱的灵魂孤孤单单地与他们隔成了两个世界,没来由的心疼他。

“可是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会在不同的时候心痛…那种感觉你能明白吗?好像被剜掉了一块儿心尖上的肉,痛得死去活来却又没办法改变…我偶尔会幻听,有个男孩子的声音一直跟着我,他会撒娇,会教训我,总想着让我多和同学交往,等我真打开门接触新的人时他又会低低地哭泣…我不知道他是谁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大好年华的少年就这样离开,却又不甘心离开,吊着一口气绕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陈立农自有记忆起就好像没有落过泪,他是把所有负面情绪都自我消化的性格,宁愿去伤害自己也不让周围的人为难,这也是他自始至终选择一个人扛的理由。

深夜的感情像汹涌的潮水,冲刷尽他的倔强和坚强,强制地把他的盔甲剥开了露出藏在伪装下的伤口。

“诶你不要哭啊,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什么绝世爱情?”林彦俊没见过这样痛哭流涕的男人,慌慌张张地将纸巾推过去,“也许…我是说也许,你曾有过爱人吗?”



“没有,我这样的榆木脑袋,不适合谈恋爱。”

黄明昊扭过头的时候眼睛里探不到任何温度,空洞洞的像个傀儡,只剩两条泪痕勾勒着他崩溃的形状。他想啊,陈立农真是个木头。

偏偏他又喜欢的要命。

“你都忘记了啊…没关系…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了,这个人…或许不是人,你对他有厌恶吗?”

陈立农一口闷干了杯中的粉色液体,入口的冰凉冲淡了甜腻的葡萄味,无形中安抚了他的眼泪。

“没有,没有…我们肯定是认识的,我却把他忘记了,他怪不怪我啊…可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呢…”

“他时刻牵动着我的灵魂,我真的希望他能过得好。”

“如果我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我忏悔,我希望他不要再揪着过去了,生活要向前看。”

“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个人,如果可以我拜托上帝保佑他,我宁愿把我余生一半快乐都赐予他,他平安快乐我才能安心的过着普通的生活,这个对我来说很熟悉但也很陌生的人,在离我几万公里的那里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好。”

说话间,陈立农将证件塞回了包中,拉拉链时猫咪挂件吸引了林彦俊的目光。后者无法将这个可爱的小饰品与陈立农划等号,下意识地觉得这是坐在沙发上出神的少年的所有物。

“我可以看看吗?这么可爱的羊毛毡作品啊…”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只在猫尾巴上看到了细小的三个字母tin。林彦俊疑惑地看着陈立农,却只见他也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这个包我从国内带来的,它一直挂在上面,可能是小时候做的吧,早就没印象了。”
“早点休息吧,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陈立农本来也不指望任何人能帮到他,他知道心病是睡多少觉都不会好的。他站起身对林彦俊表达感谢,倾诉过后的他已经调整好状态,道过晚安后只把高大又孤独的背影留给林彦俊,紧接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黄明昊在听完陈立农那一大段话后就不哭了,他也不再看向陈立农,时而垂着头看着搭在膝盖的双手,时而看向窗外霓虹灯洒在地面上的光。

林彦俊端着另一杯香槟走到黄明昊对面坐下,在多睡一会儿和听个晚安故事中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少年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窄窄的肩膀上好像扛了千万斤的痛苦,一颤一颤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殆尽。

他说,
“很早之前我就听过《加州旅馆》,那首歌真是太好听了,于是我就一直缠着陈立农让他陪我到这里旅游。刚才站在灯牌下面,我还以为我这是做梦了呢,想不到真的还有来这里的一天。

他啊是个特别慢热的人,还有些反应慢,可爱是可爱,在一起久了也挺没意思的。我以前每次说这种话都会被他惩罚,有时候是多做一套理综试卷,有时候是赌气三天不给亲亲。

从我家搬到那个小区我们就开始做朋友,到今年年底,就彼此陪伴十年了。可是我觉得,我撑不到那时候了,毕竟总赖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也不行呀。”

黄明昊在笑。他蹲在茶几前,用半透明的手去触碰玻璃杯,这是他从初中就心心念念的粉色香槟,摸了半天感受不到半点温度,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比起爱情,我们更像是亲情了。从懵懂无知一起度过了几千个岁月熬到懂事体贴,今年他上大学了,我却停在了高中。其实我也想不起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了,不过无所谓嘛反正陈立农也不记得了,我猜那个时候我应该很痛,忘了也好。最让我遗憾的是陈立农这块木头忘记了我这个人,甚至连以前那些最美好的记忆都删除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璀璨星河之中,我与他相遇相爱,有幸得到双方家长的祝福,竟花光了我所有的好运气,再没了和他一起走到天荒地老的时间。也许是我前半生过的太顺风顺水了,上帝必须要从我身上拿走些什么吧。

陈立农是我见过最呆的男孩子,他的喜欢藏在对我好的细枝末节中,他呀会把好吃的都给我,会帮我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补作业,生病时比我父母还担心,被我整蛊的时候也只会宠溺的笑然后抱住我,他从来不会主动说喜欢我,却无限包容我所有的坏脾气,我真的好爱他啊。

我真的好爱他啊。”

我离不开他啊。

黄明昊抽抽噎噎,满脸挂了泪,可可怜怜的样子惹得林彦俊都跟着揪起了心。他想如果陈立农能看到黄明昊这副样子,会是作何感想呢,恐怕半点犹豫都没有地拥抱他的全世界吧,可惜他不仅看不到,还全部都忘记了。

“我舍不得这么枯燥的恋爱。我的生命中自始至终只有他的陪伴,他的生活却不断地有新人到来,他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如果不是我偶尔在他身边捣乱,也许他一次心动都不会分给我。我好贪心,我希望他的生命中永远有我的一席之地。”



黄明昊的指尖泛着白,穿过桌上的酒店介绍书,穿过端正摆放的装饰花,这些都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但是他只能观望。

时间流逝着,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很久以前,我们一起去过环球影城,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给我买火鸡腿,陪我坐过山车,等我玩累了弯下腰背我的场景。我的大脑里好像有个电影播放器,每当我良心发现想要放他去过新生活时,那些美好的片段就会重新在我眼前播放,时时刻刻提醒我,陈立农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我感觉对不起我们的父母,他们四个商量过后决定把陈立农送出来留学,是为了陈立农好,怎么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这是我最爱的人呀,他怎么连继续生活在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的权利都没有呢。

我十四岁的愿望是和他一起住加州旅馆,跟他约定要谈很久很久的恋爱。现在十九岁了,想要跟他一起经历最动荡的二十几岁,想要纠缠在他的过往,占据他的目之所及,成为他的触手可碰。

我做不到了,他的过往已经查无黄明昊此人,未来也不会再有黄明昊了。

说到底这是不是我的错啊,是我先离开他的,凭什么还妄想他长久的记住我呢?”

陈立农坐在落地窗前吸烟的样子盘旋在黄明昊的记忆中,他也不是所有都忘记了。

刚到美国的时候是二月份,那一个月都不停地在下雪,厚厚的雪盖在他的窗台前,陈立农的学校暂停了课程,他哪也去不了,窝在家里打游戏看纪录片,换台的时候拨到《美国好声音》,正巧是个亚洲男孩在唱《加州旅馆》,他不记得自己曾听过这首歌,却又因为这首歌而烦闷。黄明昊当时虚枕着陈立农的大腿假寐,熟悉的音乐一响起来他就开始流泪。

后来陈立农对着落地窗抽了一晚上的烟,躺在散落一地的烟蒂旁睡醒一觉后也没有想起任何有关于过去的故事。他便不再想,毕竟父母和医生都劝他少去探究过去。



“前段时间,有个女孩子喜欢上他了,他一边拒绝人家,一边又充当烂好人,看不得人家受一点伤。”黄明昊说这话时,眼角的红色消退了几分,神态既是得瑟又是担忧,陈立农的魅力让他觉得还挺有面子的同时也让他觉得危机感悄然来临。

“那个女生叫Justina,跟我的英文名字很像,老板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我跟过几次他们的约会…也可能算不上约会,你见谁约会会叫上一大群人哈哈哈哈哈。陈立农他特别不解风情,没事就捣鼓那个小猫挂件,他的好多同学说他奇怪,他却只当没听见。啊对了,那个羊毛毡玩偶是我戳的…那时候我们养了一只猫,一三五住我家,二四六日都住他家,他说我和那只猫的性格很相似,都是粘人又倨傲的坏脾气。我看他喜欢,就网购了好多材料,整天在家里戳戳戳,左手手指还留下了一个小疤,你看看你看看…”

黄明昊探身凑近些,伸着手给林彦俊展示。林彦俊只能看到透明的指尖,但他还是牢牢的盯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着安抚道:“是不是早就不疼了啊。”

少年点了点头,一派意气风发。

“只不过后来猫走丢了,我也不在了,只有小挂件还被他宝贝着,我所有的爱都寄托在这里了。”



林彦俊说不清自己的想法,很小的时候他厌恶自己的阴阳眼,这曾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今天晚上他却突然庆幸自己拥有这个特异体质,让他有幸得知了发生在遥远中国的普通爱情故事。

他深深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少年,看他从最开始见面时的半虚半实变得越来越透明,圆嘟嘟的眼都黯淡了几分,哪还有寻得到刚才站在灯牌下的狡黠呢?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了一声打开,穿着睡衣的客人迷迷糊糊地推着行李箱走出来,催促林彦俊尽快退房。

黄明昊也站了起来,顺着走向陈立农离开的方向,他说:“老板,你明天要记得提醒他拍一下灯牌哦。好不容易来一趟,起码要留点纪念嘛哈哈哈哈…”说完还没有意义地拽了拽林彦俊的西服外套,好像个捣蛋的孩子。

林彦俊想,他就是孩子呀,这个又乖又坏的小天使被永远留在了遥远的过去。

他点头应允,黄明昊看到老板悄悄落下的眼泪,不能理解成熟男人奇奇怪怪的泪点,他说不要哭啦,我早就不疼了,我只是好可惜呀,都没有尝到过粉色香槟。



黄明昊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房间,陈立农早就睡熟了,他只占很小的一侧,可以空出了另一端,不平均的重量压陷了柔软的床垫。

你梦见了什么,是否有我的痕迹?

他的头歪着,眉皱着,头下的枕头上还有泪水的印记。黄明昊的手是空气,覆盖在陈立农的眉上,轻轻揉平了他的愁绪。

我也不想走呀,可是你该有更好的生活啦,我再不能拖着你了。

眼泪滴在陈立农的脸上,从脸颊滑到耳廓,顺着砸在枕头上,又聚成了一滩水渍。黄明昊心里是开心的,一年了,他终于又盼来了实体眼泪。

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啊。

黄明昊乖乖的躺在陈立农身边,像以前一样粘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臂弯中。陈立农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翻身环住了消失的黄明昊。

尽管他们躺在一起,却隔成了两个世界。

黄明昊不见了,只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泪花。

“以后你再有感到无能为力或者垂头丧气的时刻,我不能默默陪在你身边了,哪怕你再也没有勇气重新振作起来,我也没办法陪你一起坠落了。

我感慨人生好短,没吻够你的唇,没爱够你的好。
再见啦农农,以后千万不要想起我。”



次日清晨陈立农起来退房,林彦俊一句话也没说,反倒是陈立农随意侃着闲话,“我昨晚做了个梦,我竟然梦到了一个穿背带裤的小朋友,他看着我哭啊哭,我想抱住他哄哄,刚伸出手他就不见了。”

林彦俊没再看到黄明昊,他宁愿相信这个小孩变透明了。他还在,只不过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了。

“感觉怎么样?”清晨的旅馆大厅没有人,林彦俊便主动要求送陈立农出门。

“好得很啊,我都好久没有做过梦了,我觉得这个梦是在提醒我以后要做个好爸爸。”他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拍下了加州旅馆的大门,对着林彦俊摆摆手,“我记得小朋友让我拍下来,你不介意吧。”

是阳光太炽热了,所以林彦俊才会落泪,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摇头说不介意,这个小朋友真容易满足。

陈立农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一看就是好脾气的代表。

他已经坐进了驾驶座,拉好安全带对林彦俊道别:“我喜欢你的店,有缘再见。”

再次行驶在路上,陈立农第一次主动打开了收音机,不过这条偏僻的路信号不太好,卡了几次才有音乐悠悠传进他的耳朵。他对音乐不太了解,,但这首歌的调子实在是太过熟悉,尽管他不记得词仍能跟着哼上正确的拍子。直到最后一句陈立农才听清,“But you can never leave.”

上次听到这句话时那种窒息般的难受还历历在目,于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等到了下一首歌的前奏响起都没有任何的不适。

有风从外面灌进车内,吹灭了他嘴里叼着的香烟。

陈立农心情大好。



歌里唱“But you can never leave”,现实中呢,多的是说了永远陪伴却消失不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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